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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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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公子也太好看了(含有大量任家內容)◎

都尉府氣氛冷凝,馮淑望著老爺陰沈下來的臉色,惶然不安。

她想勸阻,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任明世之所以憤怒,皆因為任青松把他藏起來的那部分銀兩找到並且沒經他同意就帶走了。

半年前任青松與許林秀和離就帶走了一部分,任青松態度強硬,第一次以任家當家的身份用手段迫使任明世交出從許家獲取的銀錢。

任明世記得當時他看著這個令自己引以為傲、期盼有一番作為的兒子,滿臉不可置信,破口怒罵他荒唐。

任青松態度默然冷淡,留下一句“我們都錯了”,只拿了錢就走。

時至今日,父子兩的交談寥寥無幾,任青松每日早出晚歸,從兵營回來要麽在書房,要麽留在演武場埋頭練刀,馮淑在父子之間調解無數次都起不到什麽效果。

血緣至親的疏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叫任明世難堪的是,流通在祁朝的白糖,居然是許家所為。

甜食在祁國本就是稀貴之物,白糖流通,當今聖上十分重視。

自從這幾年細鹽大幅度普及後所有百姓都能吃上,是以許家雖作為一方大商賈,地位卻不若之前。

加上不止一家商賈能大量供應細鹽,許家之勢急轉直落。

任明世自己為官,縱使只有閑職,可兒子作為一城都尉,他對幾年來漸漸沒落的許家是看不上的,而且最初他根本不建議許廉把細鹽大量販賣。

若許廉聽他的話把細鹽囤積起來,維持高價,只賣給上層那一圈達官士族和名商富蠱,他們兩還不至於鬧出不愉快。

可許廉不聽取他的意見,所以細鹽泛濫,鹽不再值錢。

然而許家再沒落,他們有錢,世間沒有誰不愛錢財,任明世也一樣。

只要許家還有手段掙錢,任明世就覺得留許林秀在他們任家,是種恩賜了。

可一向溫順安然的許林秀,居然因為洛和寧進府後變得不聽話,甚至要與任青松和離。

任明世本念著兒子的關系,對許林秀還有點舊情,但許林秀拿出和離書那天說過的話,把夫人激得臥病好一陣,他就沒後悔幫兒子把這份親事離了。

朝廷肅清政策一出,他本來以為可以依靠洛和寧那位叔父的關系穩住自己犯過的一點行賄之事,可惜被革了職。

好在兒子廉潔清正,他靠兒子,至少能留在紹城過後半生舒服日子。

且許家被查,更預兆著要落勢。

人走茶涼,曾經的名商大蠱,因為不聽他當初勸告,細鹽廣泛低價販賣,他們那制細鹽的方法又遭同行偷了去,客源不斷被搶,勢頭已盡。

任明世心內暗暗痛快,因為許家的落勢,連同他那被革職時的怨懣都得到填平。

如果許林秀聽他的話,許家極有可能保住,偏偏他不聽,本來那麽溫順的一個人,何必變了張臉面呢。

叫任明世無力的是,不僅許林秀變了,兒子也在變。

任青松居然不為任家考慮,不為他跟夫人考慮,做出固執,一意孤行。

本來跟許林秀和離後他們家就跟許家瞥清了關系,卻要逼迫他把錢交出還給許家。

憑什麽?

如果沒有任家當時的照拂,許家又怎麽能擴充鹽票的通行。

他能從許廉手裏把錢拿走,那也是憑他的本事。

無論任明世怎麽不松口不放手,他藏好的錢都叫任青松發現,並且帶走,他呵斥府中守衛攔住任青松,但誰是都尉府的主人,大家心知肚明。

任青松態度堅決,沒人能聽任明世的。

這半年許家做白糖生意的勢頭遠超幾年前,任明世砸過書房,私下氣悶不已,可他沒有辦法阻止。

曾經結交的好友對被革職的他閉門不見,他們看面子看的都是他兒子的面子,才沒把他轟走。

而且……

許林秀還找了個靠山。

任明世經過打聽,得知當朝鎮國將軍,追封定遠侯的那位大人物,居然當街和許林秀有過接觸。

他萬分震動,細查之下才知道許家得此翻盤,皆因許林秀在軍營裏做事.

他有些焦慮憂心,許廉的底子怎麽樣他大致摸透了,許廉沒那麽聰明,相反,在軍營能憑借那位將軍的關系讓許家起死回生,可見他的心思不簡單。

恐怕白糖皆出自許林秀的法子。

他沒料到許林秀,那個四年來一貫安居都尉府院內溫順的人,竟有如此驚人的心智才能。

往時聽聞他在紹城有溫柔無雙之稱,那會沒在意.

溫柔,說多了無非是沒有主意,性子軟,容易拿捏,但這樣的人配任青松正好,家宅安寧,後院省事。

任明世萬萬不曾想過自己有看走眼的一日,許林秀和自家兒子的變化,至今他都不明白。

所以任青松和任明世關系僵硬,見兒子來要錢,他腦子轉了轉,問:“許林秀回來了?”

許林秀在軍武司受職讓任明世耿耿於懷一陣,軍武司的位置重要特殊,很有機會接觸朝中能臣要員。

許家生意有皇室庇佑,為其商線保駕護航,許林秀還謀了官職,比起洛和寧只能依靠他那位叔父,看人臉色行事不知要好多少倍。

今日重新起勢的許家簡直往任明世心上添了兩把最鋒利的刀子,此刻兒子還想再把他藏起來的錢財帶去給許林秀,任明世冷聲拒絕。

他甚至怒罵任青松:“你這個不孝子,許家好成那樣了你還把我專門為你娘、為你、為這個家攢的錢全拿去給許林秀,你瘋了不是?!”

“他回來你去見他了,要跟他重歸於好?”

任青松閉目,嘆道:“爹,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

“剩下的這部分錢我定會還給他。”

他眼瞳微微一轉:“洛家於任家有恩,有你們曾經口頭定下的婚事……我遵照聖旨既與他成親,自然不會違抗。但此生我心裏只有林秀一人,有過那樣的六年,我愛不了別人。”

任青松沈澀道:“對寧弟的態度我已經向他言明,望他棄我,跟我主動和離。他承皇恩幫過任家,如此一來不會丟了他的面子,我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任明世瞪眼:“你、你瘋了!你還和離上一癮了不成,當真以為許林秀會回心轉意?”

任青松目不斜視,看著坐於一側瑟然顫抖的長輩,道:“爹、娘,今後的事我自己做主。”

任明世冷笑:“許林秀可是攀上比你還要厲害的人物,他不會看上你了。跟小寧和離,你真昏了頭。”

“你爹我現今除了你跟你娘,其餘的一無所有,你想害死任家?”

任青松緊繃下頜,道:“爹,我在什麽位就盡其職責,無愧於心。當今聖上開明,爹要相信聖上,相信孩兒的品行。”

說完,任青松背身就走,沒看任明世氣得想摸茶杯扔他,手卻顫個不停的樣子。

門外,自官署回來的洛和寧看著任青松沈默不語。

和任家滿院風雨不同,許林秀趁身子好轉,他舒展手臂讓冬秋為他更衣。

藺晚衣給他送來好幾件今年夏制新式樣的衣物,款型雅致清貴,布料珍貴舒服。

錦衣呈天青一色,襯得他有些文秀荏弱的模樣有竹似般的堅韌,眉眼精神,明艷之色掩不住,卻又因氣質內斂壓了眼型帶來的艷麗。

他要赴約,跟圈中友人小聚。

出了門,軟轎靜候多時,許林秀扶著冬秋的手上轎子。

長街興盛,過路的行人無意窺見輕紗飄起露出的半張容顏,紛紛詫異。

幾個富貴公子打馬途經,上前欲攔,借此偶遇想和許林秀結識。

許林秀溫潤的聲音透出軟轎,謙和地向幾位公子自報家門。

富貴公子們紛紛一怔。

他們少年時就聽過同齡一輩的許家公子風姿驚艷,溫柔清雅,那會遠遠見過,卻沒有機會交集。

去年又聽聞這位許家公子跟城都尉和離一事,多少有點當成笑談。

此刻,他們心跳漏了幾拍,齊齊望著遠去的軟轎,心道傳言怕是傳輕了。

這許家公子,也太好看了,貌如仙姿,卻不清冷疏遠,溫柔謙和,十分地想讓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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